第3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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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欧阳青指着她，想是怒极，”门主给你的东西你竟将它送给封家的余孽，往日你跟封家女人的龌龊事情我只当没看见，我只认你的荷花令，如今你——”欧阳青闭眼深吸一口气，”也罢，我也不做这左护法啦。”

    慕南乡抿着嘴唇不说话，两人正在僵持，文水心咳嗽了一声。

    欧阳青还在怒气中，过了一会方才回过神来，朝文水心拜下，”欧阳青以后只听少主吩咐。”

    文水心瞧了一眼慕南乡，却见她也望过来，文水心心想，这人当真是没得眼色，这番话一说，我若认了，可不大大落了阿姐的面子，不想慕南乡却道，”应该如此。”

    文水心便说道，”就照阿姐的意思，我与她去同行，你留下找寻旧部安顿。”

    欧阳青虽说方才说了重话，到底跟了慕南乡十几年，说没得感情，那是假的，冷静下来便有些后悔，然话说出口，四大楼又是认楼主令大过认人，但叫他听命封家的余孽，他又是万万不肯，晃然想起少主，立马便要宣誓跟从，只是，”属下召集了部下安排妥当之后，便去寻少主。”

    文水心应了他。三人又有一番商议，因慕南乡伤势难愈合，不便立即奔走，江离城尚算得上安全，遂决定两日后离开。欧阳青向二人说，要先行离开，可寻城中两个属下打扮成她二人模样，好让她二人北行顺利些，文水心默许。欧阳青向文水心拜过之后又向慕南乡抱了抱拳，飞身离去。

    因文水心作的是随从打扮，杂事自然是她来做，她开门向楼下喊道，”小二哥，麻烦上来收拾碗筷。”

    店小二应了声，”好嘞。”

    文水心将要关门，忽然察觉有道目光盯着自己，文水心向那处瞥了一眼，关上门。

    天色渐黑，慕南乡身上不爽，不一会儿就觉得乏累，文水心看她睡下，替她掩好被子，将门栓栓上，翻窗而出。

    文水心走在街上，瞧见个捏面人的手艺人，便向摊子走去，看他捏的猴子活灵活现，忍不住也想叫他捏一个。忽然腰上一沉，文水心一摸钱袋，腰上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文水心追了十几里，那人终于在河边停下来，是个英俊的小郎君，小郎君手中托着钱袋掂了掂，笑起来，”小娘子为了这么点钱追了我十几里。”

    文水心走上前从他手中抢过钱袋，”小胡子歪了。”

    小郎君弯腰对着湖面把胡子重新贴好，回头对她说，”我瞧你身法一日比一日精进，真叫人吃惊。”

    文水心瞥了她一眼，笑道，”我也很吃惊，怎么到哪都能遇见你。”

    湖奺指了指天，文水心嗤笑，”天意？”

    ”你这么一说，倒真像是天意。”湖奺自己先笑起来，笑了一会，”以后很长时间咱们都没法见啦。”她塞给文水心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，”临别赠礼，不用道谢。”

    文水心摆弄手中水晶，湖奺见她犹豫便说，”上一次送你的小玩意怎样。”

    文水心心知她说的是袖珍罗盘，点头道，”还没跟你道谢。”

    ”所以，我给你的都是好东西。”

    文水心将它放进袖袋中，”能否告诉我，为何你总能找到我。”

    湖奺高深莫测得又指了指天，文水心眯起眼睛，湖奺笑道，”能找到你的不是我，是奉涞，”顿了顿又道，”以后便不容易见了，奉涞，”湖奺看了她一眼，眼神有些复杂，”小丫头越来越漂亮啦。”

    文水心听着不着边际的一句话，挑眼一笑，湖奺伸手去遮挡她的脸，”别再对我笑啦。”

    文水心挥开她的手，湖奺呵呵笑着向后飞去，转眼越过河面，消失在夜幕中。

    捏面人的师傅还在那里，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，师傅正打算收摊，却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年来到面前，”师傅，你能捏黄风怪吗。”

    师傅有点为难，”小公子能描述一下嘛？”

    文水心想了想，”穿着黄衫，个头不高，瘦瘦的，面色狰狞。”

    师傅捏了一把泥在手上搓了搓挑出一根签，文水心在旁边看着她慢慢成型，拍了拍手，”真好看。”

    师傅惊奇了一把，这黄风怪面目吓人，哪里好看啦，这小娃娃真是奇了怪。

    文水心掏了钱拿着面人回了客栈。

    慕南乡躺在床上睡得不是很安稳，面上还有些潮红，文水心倒了一碗酒，再次用手帕沾酒替她擦拭身上，慕南乡烧的嘴唇发干，文水心又倒了杯水，撕了块纱布沾上清水涂抹嘴唇。文水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，随即将面人放在她面前，两方看了看，”真像。”